廿八
#客邪
#还是那个病客
#加一条私设,海外张家之首是张海客
张海客刚睡下去两分钟,就立刻睁开了眼翻了个身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床底备着的便盆,伏在床边咳了几声,一阵恶心感上涌。睡前刚被吴邪哄着逼着咽下去的半碗小米粥一下子沿着喉管冲出口腔,落到便盆里。
但呕吐没有止住,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光了,剩下来吐的几乎都是清水。胃酸烧灼的喉口都有些难受。他缓了一会,摸到床头的抽纸抽了两张擦了擦嘴角,又“呸”了一声,才翻回去仰躺在床上,他的夜视能力一向很好,即使现在逐渐丧失五感,目前也还能在黑暗中看清天花板的轮廓,这方便了他发着呆数着时间熬到天亮。
他仔细的听了听,隔壁胖子的呼噜声沿着隔音并不是很好的墙壁传过来,床头隔壁张起灵的房间还是安安静静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深夜呕吐的事情是不会瞒得过他的。对面的房门没有动静可就让他奇怪了:吴邪的睡眠质量已经好到可以安稳的睡到天明了吗?那也不错,自己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又翻了个身,张海客躺不住了,起身拿了自己藏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一支烟,走到露台上去抽烟。
现在是冬季,他还是穿着很薄的家居服,但他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冷。吴邪推门进来,按下门口的开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灯光的照耀下张海客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指间星红一明一暗的闪烁着,淡蓝色的烟雾混合着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气里。
吴邪没有去拉他进来,只是从手里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看着他用温水漱了口,喝下剩余的半杯水,丢下一句早点睡便要离开,被张海客叫住:
“再给一支烟,我们俩在这里唠会。”
吴邪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出了门,没过一会他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盒还没开封的黄鹤楼和一件厚实的睡衣。张海客穿着那套睡衣坐在露台的椅子上,从袖口露出的手腕被衬得更加纤细瘦弱。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一支烟夹在手里,谁也没抽一口。在烟快烧到手指的时候张海客才深吸一口把剩余的抽完,又拿了一支借着烟头点了,夹在手里才笑了起来:
“腊月廿八,是个好日子。”
吴邪倒是没抽,也重新点了烟,把那枚烟头按灭了,沉默着看着他。张海客冷不防对上他的眸子,小小的吃了一惊:那双眸子里晕染了悲伤和绝望交织着。让他想起了那日哭着跪倒在吴老狗坟前的吴邪,但又有一点不同,现在的这双眼里没有恨意。
指尖已经冻的麻木,第二支烟也快要烧到尽头,吴邪还是没有开口,紧紧地盯着张海客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他完完整整地刻在脑海中,融进骨子里。张海客自顾自地抽了第二口烟,又点了第三支烟,起身进屋拿了一个卡包出来,推到吴邪面前,语气轻快:
“那张建行卡里的钱你拿去还了花儿爷的债,让他去催黑瞎子交房租去别老是盯着你还钱。”
吴邪接过卡包轻轻嗯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张海客从椅子上拉起来很大力地抱了一下,力道之大几乎让吴邪怀疑张海客要把他勒死。过了好一会张海客才松开他,使了巧劲把吴邪推出门外去,还不忘叮嘱关灯。
“啪——”屋子再一次陷入黑暗,张海客又坐回露台的椅子里。
开始起风了,指间最后一点猩红随着白雪的落下而熄灭。
丁酉年十二月廿八,海外张家之首张海客,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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